(4)姐妹的秘密情话
绮媛从嘈杂的鸟鸣声中醒了过来,窗帘透进了白炽的光线,暖暖地洒在浑身
赤裸的她身上。她像懒惰的一只猫,在松软的干草堆里非常舒适地翻了一个身。
在残留的睡意中,她睁开眼睛,窗帘阻隔不了的阳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晴朗的
日子。
她扭过头时,非常吃惊地发现,床上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体格健壮的
男人静静地躺着。在这张大得像乒乓球桌的床上,他只让被单缠住下半身。她深
吸了一口气,让脑袋清醒一些。绮媛看着她妹妹的情人,这男的确实不错。
一对很黑很浓的眉毛、深褐色的皮肤,眼角已有些皱纹,性感的嘴唇,牙齿
洁白整齐,眼睛很好看,当它们睁开时,眼球黑白分明。大耳朵,优雅的脖颈,
皮肤没有松弛,一头短而浓密的黑发,宽阔的胸脯肌肉结实,腰和臀部匀称,大
腿强健有力。
而他跟绮媛以往所认识的其他男人不同,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同,他情感丰富
性欲旺盛,他在她身上表现出的强悍的性能力使她得到了无法言语的发泄和快乐。
而且他的持久力特强,往往能诱发她连续的高潮而沉溺其中。
绮媛将他身上的薄被单扯开,她发现他连续征战的阴茎已恢复了雄风,绮媛
觉得自己的欲望上来了,双腿间开始发热。「你醒了,媛媛。」他挣起半个身子
贴近她,嘴唇在颈脖亲吻了一下。房间里暖暖的,绮媛心神荡漾,心怦怦直跳,
似乎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了。
她充满诱惑力的身体懒洋洋的伸展着,很惬意。跟随着她双臂起,她胸前两
颗乳房欢快地跳动,亿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女人浑身都
激荡令人无法抵御的诱惑,她的每一个随意的动作,总能撩拨起男人的性欲。
他的身体涌起一股小小的热浪,竟是那样势不可挡,令人跃跃欲动,只剩下
了把眼前这绝色的性感尤物征服的意念。亿军坐起把她搂抱进了怀里,他的嘴唇
毫无章法地在她的脸上、脖子、胸前胡乱地亲咂,似乎火石碰擦一般,吻到那儿
便火星迸发。
绮媛屁股压在他张开的大腿上,她饱满的蜜穴对着勃起了的阴茎。似乎没有
受到昨夜连续麈战的影响,阴茎又坚硬地挺立在她的两瓣肉唇间。这一触即发的
态势不由令人心动,而这时亿军还用他宽大的手掌揉搓着她的乳房,她的奶头在
他的捏拨下已发硬发烫。
绮媛的双手用劲按放到了他的肩膀,她提起屁股将濡湿了的肉唇贴近并磨擦
着,她胸前的肉峰随着她的扭动而晃荡不停,她毫不掩饰她此刻情欲勃发的样子。
「疯女人,你有没有个够,你都快把我榨干了。」亿军把手伸到她的背后,力大
无比将她整个人提起,猛地将她的身子放落。
随即他扑到了她的两腿中间,他伸出舌头在她丰腴的大腿上舔弄,舌头往上
爬行着很快就快到终点,绮媛濡湿的肉唇像盛开了的花瓣,他用舌尖挑逗起来。
她尖叫一声,一阵爽畅的快感无法自制她试图逃脱,但是他把她紧紧地控制住,
他仅用一只胳臂就把她紧紧地箍住了。
一种使人酥痒的温暖,而且它很快地将这种最美妙的愉快感觉,传入她的内
心深处。这时的绮媛腿间饱满的蜜桃在他肆意的舔弄下快要燃烧了。她的肉蒂凸
现探出了湿润的皱褶,他似乎变得更是耐心细致,舌尖像一尾活泼的鱼,在凸起
的肉蒂上扫忽撞击。
不一会,绮媛就让他灵巧的舌头调弄得把持不住了,这令人快乐的折磨,她
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难得的享受,她努力地忍耐着那一种快要呼吁而出的冲动,紧
闭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亿军使出浑身的解数,他希望绮媛能更大胆更放纵地
展示她取悦男人的本事。尽管就在昨晚那个妙不可言的醉人的时刻,他已经享受
过了她,但那都是他的主动所为。
「操我!快点!你来啊——。」终天绮媛抑制不住了,她口里连续为断地呻
吟着,她将双手滑到他的肩膀,推开他那灼热的身体。他腾空而起把她压到了床
垫上,捞起掰开她的双腿,像轰隆隆的战车碾压着,深深地插进了她的身子。
「要我!猛烈地要我!操我,哎哟,操我!」她口无遮挡地淫叫着,令亿军
感到惊骇,平日里确确实实是一个优雅高傲的人,彷佛她裸露的肉体被他唤起的
激情使她感到窘迫。情欲灼热的她不顾一切地淫叫,将臀部向上挺起,让他更深
地进入她的身子。她用手指甲在他裸露的背上搔啊抓的,强烈的刺激令她暴露出
某种不为人知的激动。
这是亿军最为喜欢看到的她,很难被人见到的狂野真实另一面,像一只荒野
中发情了的兽类。当亿军的阴茎在她的阴道里滑进滑出地抽动时,他把自己想像
成为览知的饿狼,而把她比喻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饿狼咆哮着将她压服在身下,
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的温柔。
绮媛在他猛烈的抽插下逐渐地力不从心,她的呻吟的声音变得嘶哑了,身子
也不知不觉地疲倦下来,渐渐地,绮媛已是满脸红霞眼白翻动,沉浸在肉体的享
受之中。
突然间亿军变得狂躁起来,他的一只手勾住绮媛的脖颈,另一只手抬起她的
屁股,这使她的整个身子几乎悬空而起,而深插在她桃子里面的阴茎也突然变得
粗大,他的冲刺也变得非常粗暴,丝毫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她知道他就要达到高
潮,她扭动着身子,内心感到很愉快。
亿军在刚要射精的那一瞬间,张开嘴巴噙到她的肩膀,就在近脖颈的那一处
死死地吮吸着,微微有些发疼,绮媛不敢叫出声来,尽管他用力地刺她,使她的
那一处隐隐地作痛,他的阴茎不断地猛烈撞击她的子宫颈。接着她的全身就处在
情欲高潮之中,她感到了他气势蓬勃的飚射,就像开闸放水滔天滚滚的溪流。这
时,绮媛的嘴唇里不禁发出了一声快乐的呻吟。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亿军才从她的身上滚落,仰面躺倒在床上,终于心满意
足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大汗淋漓的他,和竖起向上的阴茎。她的情欲高潮使她
沐浴在温暖的波涛中,轻松自如地埋头睡在床上。他们一起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在通过半开着的百叶窗流进来的清晨的阳光里,感到懒洋洋的。
亿军显然很满足,他躺在那里,用手臂搂着绮媛,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乳房。
过后,绮媛进了洗漱间清洁,她站进花洒里,投射而来的水竟是那么冰冷,这使
浑身炽热的她不禁一阵战栗,顿时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从昨天到现在,她干了
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是的,她自己是喜欢这种事情,她做这种事情,是多么令人
兴奋啊!
但想想她还是有点后怕,这个男人特殊的身份以及他的背景,这让她怎么面
对绮丽以及家里的其他人。这个男人的确优秀,是个不可多得可遇而不可求的人,
还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不会不受到诱惑的,而且这种事情既新鲜又刺激又有
趣。
她从水网出来,站了好一会儿,胡乱地擦着身子,一边考虑着这个问题。以
致亿军进来时她也没有察觉,亿军拣起了她掉落的浴巾,神情莫测高深,静静地
看着她。绮媛对他莞尔一笑,她指着自己赤裸的身子说:「我这怎么回家?」
「我们再多呆一会,我让服务台帮你把衣服熨干。」亿军说,拨了服务台的
电话。绮媛只好披上他的衬衫,衬衫太长了刚好遮住了屁股,她干脆就任其这样
子。亿军将她的内裤裙子送到了服务台,回来时见绮媛在阳台上面对着风景。
身上有那件男式的衬衫难以掩饰她迷人的身材,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
还有那修长丰腴的大腿。空气清新而温暖,虽然阳光还没完全升起,远处湛蓝的
湖面,湖水仍波光滟潋现出鱼鳞般的层次栉比,绮媛兴致勃勃地欣赏着。
这房子建在山上最高处,设计者别具匠心。让人能尽致地观瞻到附近逶迤起
伏的山渊和碧波荡漾的天池,外部都刷成白色,每个房间都有宽敞明亮的阳台,
几盆五颜六色的天葵为这里增添了许多热烈欢乐的气氛。亿军走近她的身后,抚
摸她挺立的双乳,然后拍了拍她的屁股。
跟他在一起,绮媛的快乐多于惊讶。在这美丽的山顶上经历了一场异乎寻常
的激情游戏,性爱和这古老的岩石一样由来已久,除非是不食烟火超凡脱俗的神
仙,是人就无法抗拒它。绮媛已忘记亿军特殊的身份,只记着他是个朋友、一个
男人而且有着特别的性兴致。她心里承认他使她很惊奇。
这简直让她无法相信,她很感激,这么一个美妙的夜晚,两人都很自然,没
有舞台,没有观众,也没有演员,她回过头静静地注视着他。他弯下腰,嘴巴贴
住她的樱唇,伸出舌头舔弄着她的嘴,寻索着向她嘴里探去,那里湿润的,有股
淡淡清新的气味。
他用指尖划在她欣长的脖子上,然后又移动到了耳根后面,把那件衬衫换汇
开了,露出她光滑圆润的肩膀,他把嘴巴轻轻贴住。绮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
闭上眼睛,体内膨胀着情欲。她就这样安静地伫立着,细致感受着他的舌头舔着
自己滑腻的肌肤。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游移到她的胸前,捂住她茁壮的双峰然后停下来。她向
后稍稍倾斜了一下身子,这使她的乳房更加高耸挺拔。就在此时,门呤响着了,
亿军赶紧离开了她,将送来早餐的服务生阻挡在门口中。过了一会,亿军端了一
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咖啡和一些切成了薄片的新鲜松软的早点。
他们就在阳台的藤制桌椅上用餐,阳光暖融融的,微微的风轻轻吹来,手上
的咖啡泌人心脾。绮媛大口大口地吃着,她感觉精力又重新充沛了,有足够的气
力去好好游览这湖光山色了。她指着不远的一池湖水问道:「那地方的水也是热
的吗?」
「那有那么大一温泉,你要不信,我带你去看。」他说,绮媛说:「好啊,
反正只要你不怕遇到熟人。」这时,绮媛的衣物也熨干送来了,她脱去了穿在身
上的灰色衬衫,把自己已干透了的内裤和乳罩穿着上,迅速地在脸上涂了个妆,
出来时见亿军已穿戴完整。
亿军便领着她从宾馆后门的小路绕到山下,这是一条僻静的碎石小径,或许
是他们太早了没有多少行人。雨后的早间空气十分清新,湖就静卧在云顶山间的
自然山谷里,一眼望上去,湖面平静,波光粼粼。因为一夜的细雨,直到现在洁
白的雾气还没有散尽,于是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亭台楼阁都变得朦胧起来,泼墨
一般的写意,加之湖面还有天鹅和水鸟嬉戏,更像是梦幻中的仙境。
久居闹市的人来到这里,不是醉氧便是醉景。沉醉在幸福中的两个人走走停
停,中间总有一点隐秘的愉悦在他们之间游移,内心也如湖畔的柳丝在春风春雨
中飘摇。绮媛突然问道:「你带枪了吗?」
「干什么?」亿军反问着,他顿时警惕了起来,绮媛笑着:「看把你紧张着,
我想玩枪!」
「你真的把我吓一跳了,这时候问人家要枪。」他说着,从腰后拨出一把手
枪来,绮媛接过手枪时惊呼着:「好漂亮啊!」这是一把小巧玲珑的左轮,雕刻
着繁缛的金色花纹、带有珍珠贝握把护板。绮媛笨手笨脚的,就像个十多岁的小
女孩握着左轮。她长吸一口气,闭着左眼把射击状,哈哈大笑,手一松,左轮优
雅地掉到了草丛里。
她弯腰在草丛中寻找,那吊带裙子一缩,整个饱满的屁股和狭小的内裤都现
了出来,就这样活泼乱跳地在草丛里找到了左轮。亿军让她到了湖边,他站到她
身后手把手地教着她,教她如何上膛,如何瞄准,如何射击。
他们俩挨得这样近,绮媛知道自己的头发一定拂着他的下巴了,她感到了挨
在耳边的他粗重的呼吸,她的屁股正顶着一根坚硬了的棍子。「好了,射击的要
领你基本知道了,开一枪试试。」他说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能打吗?」绮媛还是不放心,他说:「朝着湖水里打。」绮媛大着胆子扣
动了板机,一声枪响,子弹射击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点水花。绮媛很是高
兴,又接连地开了几枪,直到将枪膛里的子弹挥霍一空。亿军双手环围在她的腰
上,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感到拥有这么一个女人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媛媛!」他喃喃地说,轻轻咬住她的耳朵:「真不相信我能如此跟你在一
起。」「我也是!」她回应着他。才说完,整个人便被他紧紧拥住,他的嘴唇火
烧火类地亲吻着,绮媛感到一阵晕眩,如坠云里,更糟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胯股
紧挨着他极力向上牵引着。
「亿军,我们真的够厚颜无耻的。」绮媛喃喃地说,能感到他的手抚摸着自
己的脊背和丰腴的臀部。他动作轻缓地摩挲着那鼓鼓的、性感的屁股,接着她高
耸的胸脯。她感到奶头渐渐硬起来,并且在衣服下微微颤动。
如同干柴烈火一般,他们的情欲一触既发,而这时远端的小径有人走过并传
来说话的声音,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后来亿军问她敢不敢开车自己回去,绮
媛冲他嫣然一笑:「现在我干什么都敢了。」亿军解释他确实脱不开身,只能把
她送到昨天停车的地方。在车上,绮媛突然不怎么说话了。
亿军问道,「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绮媛道,「我想不到你看似憨厚老实的一个人,竟干起这么个勾当来,简直
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亿军笑笑,只管开他的车。
绮媛道,「我觉得对不起我绮丽了。」
亿军道,「不能混为一谈,绮媛,你跟她不一样。」
绮媛道,「怎就不一样了?」
亿军笑道,「无以能用言语表述。」
绮媛叹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亿军正要反驳说话,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正是绮丽打来的,绮媛当即屏住呼
吸,瞪大眼睛看着他。
绮丽问亿军在哪里,为什么昨晚关机。亿军推说有应酬,又说手机没电了。
绮丽停顿片刻道,你好好开车吧,我挂了。
亿军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绮丽道,我不但知道你在开车,还
知道你旁边坐了一个女人。亿军笑道,绮丽,你不是巫婆转世吧?!绮丽道,我
就是巫婆,还用得着转世吗。说完这话之后就挂了机。远远地就见到停放在路旁
绮媛的红色轿车,亿军说:「就送你到这吧。」
「你回吧。」绮媛下了车对他挥手,他在车上看着她把车调头缓缓地上路,
这才调了个头回去。
绮媛独自驾着车在回家的路上,仍旧不能相信这事已经发生了,她居然投进
了亿军的怀抱,尽管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手,甚至是两腿间的那
私处都在提醒她回想他的拥抱和亲吻。她还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
尽管她对婚外情这事已看得极淡,她有时能够通过异性的目光明白,愿意拥
抱她的男人不少。但毕竟亿军是她妹妹的末来丈夫。她觉得她就是跟天下的男人
偷了情,也只有秦亿军最不能沾指。她想也许这是老天不许的事,因此也想都没
想过。
绮媛也没有回家就直接上了班,伊妮见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上是一副诡
谲,等到各自忙完了事,她才问道:「意足心满了吧。」
绮媛不回答她,歪着脑袋一脸喜悦于色,俩人都忍不住突然地哈哈大笑,伊
妮道:「我说嘛,从来就没有攻克不过的碉堡,也没有在我们跟前逞强过的男人。」
「你啊——」绮媛不知怎么说她,她感到她已慢慢地跟着伊妮堕落了,像蚂
蟥那样吸干生活的精髓,包括秘密的快乐,不为人知的伤害,即兴的激情,永久
的向往。
站在家门口,绮媛没有马上按门呤或是用钥匙开门。她透过楼梯走廊上的玻
璃看一眼外面刚刚降临的夜色,听听周围的动静。最后她看看表,是七点一刻。
难道平静的生活就要从这一刻起,被拦腰斩断么?想到这儿,她用力揿响了门呤。
没有人来为她开门。绮媛用钥匙打开门。在惯常放留条的地方,他没看见老
公的一个字。女儿也不在。绮媛将身上的裙子脱了,就自顾自地坐在黑色皮沙发
上,她的身上只着乳罩和内裤,露出了她丰腴的体姿和细腻的肌肤,她把腿伸直,
架放在跟前的茶几上。现在,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她完全乱了方寸。
她都得先把事情清理出个脉络,即使是一桩罪行,她也要自己先搞清楚该自
己承担的那部分责任,想那个高大健壮的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刺激,脸上的笑
坏坏的男人。想着想着突然她觉得很烦,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勾引一个女友的姐姐,
而且他跟她的妹妹已到了水乳交融不可分离的地步。于是一切可能沦落到性游戏
的简单。
绮媛突发其想地给妹妹绮丽打了电话,绮丽正一个人无聊地呆在家中,她说
亿军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已去了外地三天了。绮媛说你在家等我,我这就马上过
去。她跑进卧室,拉开衣柜,找出一套粉红色休闲服穿在身上,里边既不穿短裤
也不戴奶罩,光溜溜的身体在空荡荡的衣服里倒格外轻松。
然后她赤脚蹬上了一双白色的羊皮鞋子,用一根丝巾从后边束了头发,素着
面,出了门,上了车。深夜的风灌满车也灌满了胸膛,城市安宁而神秘,寂寞的
路灯照着水汪汪的大道,空气清新,植物清苦的气息沁人肺腑,她长长地舒了一
口气,心情陡然好转。
绮丽住的还是以前的房子,绮媛揿了门呤,不一会,绮丽便把门开了。她穿
了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袍,一根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绮媛扫了一眼她光滑,
曲线玲珑的腿,和双乳间的深深的乳沟。「穿成这样,招惹谁哪?」绮媛开着玩
笑,绮丽躺到了客厅的那张贵妃椅上,懒洋洋地:「你呗!」
绮丽家中的客厅是中式装饰,全套的名贵金丝楠木家具,因为缺乏情调,整
个家显得硬邦邦的。绮媛第一次去就说,土豪劣绅,真该搞第二次土改,革命是
有对象了。说完抚摸茶几上的大理石面,凉润水滑,又道,买这么结实的东西干
吗?好传给我们贝贝了。
绮丽道,将来贝贝结婚,我送她一套房。绮媛道,别光说,有空写下来,我
也好拿去公证。然而今天,绮媛却没有心思开玩笑。见她把那只鳄鱼皮皮包往沙
发随便一扔,绮丽一眼便睨住了她,脸上似笑非笑的开言道:「你怎么啦?脸色
这么差?跟建平吵嘴了?」
绮媛神情淡淡的:「谁告诉你我跟老公吵嘴了?」这是她做人的原则,永远
不公开自己的跟丈夫的情感,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公开。为什么?不为什么?绮丽
笑道:「你还真经诈,这大好的晚上佳人独眠,看来还真是名花无主,这怎么可
能呢?」
「你不是也闲着呢?」
「我们怎么比?要说我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跟你站在一块那就是俗物。」
「你是在为你那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尽忠守操吧。」
「这么说吧绮媛,真让你说中了。」绮媛忍不住,还是被她逗笑了。绮丽突
然抬起头笑了,「要不要喝点酒?」
绮媛孩子气地用力点点头,她的身体凉凉的,嘴唇也是冰的,可能喝点酒有
好处。喝了酒就变成热女人了。她看着绮丽雪白的屁股在轻薄的睡袍里妖娆地摆
动着走向一只亮晶晶的酒柜。拿出一瓶红酒,绮丽一向是反对饮酒的,而且从未
在家里喝。
但是,此刻她正在拔开一瓶红酒的软木塞,并把酒倒进一个大肚玻璃瓶,先
放在一边让酒氧化着。桌上有二个玻璃杯,绮媛知道,马上将有一次推心置腹的
长谈了。「绮丽,我们好像没过这样喝过酒的?」绮媛问,绮丽笑靥如花:「喝
酒你总是找男人喝。」
她开始往酒杯里倒酒,她白色妩媚的手指跟如脂如血的酒缠绕在一起,分外
温柔。「这有什么不好?没男人倒清净。」她接过绮丽递过来的酒杯屈膝双腿盘
绕在沙发上。
「说说你跟秦亿军是怎么认识的?」绮媛手抚着她的膝盖坏坏地笑着问,绮
丽就跟她一样挨着她,她说:其实我们彼此很早就认识,只是没有实质的接触。
他在政界是一颗冉冉而起的新星,我又是闻名遐迩的记者,这其中就有不少让人
猜疑的流言蜚语。
几个月前在一个大型的招商活动中,他拦了我的车,当他对我郑重其事地说
「小姐,你犯了个错误」时他的口气像极了好莱坞的一个明星,只不过他手里没
有拿枪,也没有那种小小的邪气。他要了我的驾驶证,同时也把他的电话留给了
我,至于是什么促使我跟这位帅警察发生点关系,那时我真的一无所知。
为了要回我的驾驶证我跟他打了电话,我们约好了在一个咖啡厅见面,那天
他一身悠闲的打扮,我发现不穿制服的他出奇地年轻,像是那个运动项目年轻有
为的教练。真的绮媛,当他向我走过来时,我几乎是直觉地,向他的裆部看去,
想知道他的阴茎是什么样子。他穿着紧绷的牛仔裤,那鼓起结实一堆的似乎与我
的遐想不谋而合。
他也不知羞耻地地打量我的姿色,就和我刚刚对他做的一样地仔细而彻底,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他的确很帅,又具备性感的气质,但我还是想在他嘴
上给他一拳。「看够了吗」那时我报复地说。
「不,还没。但是夜还长嘛……」他那微笑变成了明显而灿烂的笑。而且正
击中我的腹部,以及其它更关键的部位。我觉得热了起来,被溶化,也被穿透。
「就这样?」当绮丽停下来时,绮媛催促着。「你就让这个男的干你了。」
「嗯,」绮丽低声地说,她被绮媛的字眼给吓着了。绮媛从未用到那样粗俗
的字的。有时候喝酒真的能令人放松心情,她们现在啜饮的酒便是让人开心的那
一种。
绮丽磨擦着酒瓶的瓶口,彷佛那就是男人光滑的面颊,她的拇指和食指顺着
酒瓶的曲线触摸着,接着又倒了一杯酒进高脚杯里。似乎沉浸在回味之中,像吃
了催眠药一样恍恍惚惚。
「后来呢?」绮媛见绮丽搂着抱忱蜷曲在沙发上一脸的陶醉,迫不及待地发
问,绮丽平淡地说:「后来?没有后来了。」绮媛从沙发的另一端跃起,一把揪
住了她,她们大笑着搂抱做一团。
「后来他提议到江边走走,我们驾着车到了江心岛,就在滨江路的对面那一
处。」
绮媛笑了,道:「你去江心岛?那可是野鸡和狼出没的地方。在这个城市里,
公园与人狼狈为奸,与城市一丘之貉,无论名正言顺的恋人,野和的鸳鸯,还是
隐秘的苟且,它们一概暧昧的宽容。什么风景,在情色男女眼里,都是虚设,都
是装饰,人只不过是需要一些稍微高雅的幌子而已。」
我们将车停在堤岸上,走了片刻就坐到一处阴暗的树林下面,稀疏的树叶遮
住了明月,一大朵阴影落在头顶,这位仁兄便将手伸进我的衣领,捉住了了我的
乳房。说捉,是因为很突然,像捕捉蜻蜓或者蝴蝶,因为怕飞走,动作极为迅速。
「见绮媛吃吃地笑,绮丽又推掇她一把,继续着说:」似乎是太唐突了,我又不
便生气,而他经过了这次试探之后,越来越大胆起来,将手伸进了乳罩里面,我
极为小心的推挡了一下,不管用,这仁兄攥得很紧,心里很清楚这种轻微的挣扎,
是脆弱,不是坚决,因此攥得更紧,真要是蜻蜓什么的,早被他掐断气了。「」
他又说:抱一抱,亲一亲。我说:不抱也不亲,很危险。我说的是真的,那时我
的身子正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任何一种亲妮的撩拨都让我欲罢不能;而且在这
地方,我们差不多又都是名人,我是说得含蓄的,他以为我是在挑逗他。他的两
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而后就将嘴压到我的嘴唇,我试图挣脱反而抛来他更加大
力的拥抱。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慌,还没准备好,太快了。「
绮丽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缓慢而迟疑地说着。当她在描述这离奇的
事情时,她都不敢看绮媛的脸。她总是低着头对着杯子,似乎她的玻璃杯值得她
深究。并在那不断加满着她的杯子。
随着我们俩个火热的躯体扭动,我发出了舒缓的声音,这是出自我内心的,
而嘴唇却让他挤压得发疼,几秒钟之后,神奇地又变成了他的舌头,尖尖地,湿
湿地在我的口腔里摇动着,或像是跳舞般地舔着,只为了取悦我。
眼前他的影像十分地清晰,而且无法忍受地甜美。她瞥见他棱角分明黝黑的
脸。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得这么清楚,我的身上一地方触碰到了他的东西,
硬得粗壮巨大,我满足地哼出柔和的声音「好雄伟」,但那是来自内心的,这个
内心的呻吟好淫荡,如同快要高潮了。
「好淫荡!」绮媛说,「到底有多少清白男女和爱情?」
绮媛加满她的杯子,并喝了一口,然后故意缓解那紧张的气氛。她停下来,
踢掉鞋子,并解开她上衣的钮扣。她咬着嘴唇笑,感觉有些睁不开眼睛,确实有
些醉了。这时,绮丽非常惊讶地发现,她的姐姐的里面空无一物。
当绮丽开始继续她那镇静的话时,眼睛总离不开她胸前如山一样的雪白乳房。
「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我厌倦了自己的谨慎,不想总是做人们眼中干净但空无一
物的淑女,良家妇女也会有突然想踏进另一个世界的欲望。」
「离开的时候他也不问我该往那里,我像一株随风摇曳的小草,我们的车开
得又快又轻,梦的颜色变深,梦的边缘逐渐起皱,像月亮背面的罅谷幽岩,夜晚
总是有太多让人动情伤神的气息,我们在光滑的马路上飞,在城市一地的霓虹碎
金中飞。」
他把我带到他的住处,我们在以前的婚床上做爱,我的身体如同席卷了一场
暴风骤雨,感觉像是让人抽丝剥蚕了一般,从来没有过如此奇妙而温柔的感觉,
仿佛可以爱到一个人的骨子里去,可以融化为水,像水般在他的肉身上流淌,随
形赋影,随音抒情。我晕头转向了。
到次日凌晨在我醒时,我都以为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性是那么容易
渲染开来,像国画纸上的一抹墨汁一样,可性无力改变什么,尤其在阳光照进来
看到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的时候。
「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低声问疯狂的情人。他正一丝不挂倚在床头盯着
我微笑。
「是的,因为你让我爱上你。」我的情人回答说。绮丽继续说:如同我给他
打开了一扇门,他便趁虚而入经常地出现。
「绮媛,我看你是醉了,别回吧?」绮丽这时见绮媛面若桃花,绮媛说:
「好啊,到床上去再继续你的浪漫故事。」说着,她率先进了绮丽的卧室:「绮
丽,给我一件睡袍。」
绮丽在衣柜寻找出一床被子和忱头,她回过头来发现绮媛竟浑身赤裸,她的
一只手捂在两腿中间背过身去,。「真有你的,连内裤也不穿就出门。」绮丽说
罢把浴袍扔过去,她做了一个很是挑逗动作。她们姐妹躺到床上,盖着毛巾被子,
腿碰着腿。
灯拧得暗暗的,可以越过对方的鼻子看到卧室里衣橱的轮廊和窗户外微弱的
光。小时候她们就有这种同床共寝的习惯,那时她们经常在夜里分享彼此的秘密、
欢乐、欲望、耻辱、梦想的最好地点大概就是共用一张床了。这当中包含着姐妹
之间的亲情、奇异的友谊,凭直觉产生的信任,还有为男人们所无法理解的潜意
识里的焦虑。
「你们,会结婚吗?」绮媛好奇地问,「我只是关心你……」她补充道。但
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蕴藏祸心,巴不得他们只是简单的孤寂男女邂逅相遇的性关系,
挥霍完激情之后就各奔东西。
「不知道,不过我们之间的确非常默契,」绮丽说,绮媛心想这种默契应该
是方方面面的,包括在床上,她很清楚在床上亿军就是强悍的狮子,任何女人都
抵御不住他男性的洪水猛兽一般的能力。
「绮媛,你别看亿军粗犷威猛的样子,其实他对女人可是温致柔绵的,那怕
在床上也是怜香惜玉温情脉脉。」绮丽淡淡一笑,一脸端庄,像清晨公园里沾着
露珠的一尊玉雕,绮媛一听差点跳起来,对我可不是这样,她差点喊出声来。品
质绝佳的红酒对这种愉快的感觉推波助澜着。
「经常是这样,听他说话的声音,看他的眼睛和嘴唇,我会突然感到下身一
阵热浪涌流,一瞬间湿透了。」「还有什么,再说点什么,我想听。」绮丽把头
放在她的肩膀上,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在她的脖颈上细微颤动,在绮媛心里引发一
阵天鹅绒般的柔情。
「呃,绮媛,你的肩膀也有一处瘀血印迹?」突然绮丽问道,绮媛拿手一抚
着肩膀近脖颈,有些微弱的疼楚,绮丽咯咯笑着:「你家建平也有此嗜好啊?」
说着,她也掀开睡袍让绮媛看,原来她的肩胛雪白的肤肤上有一块紫红的铜钱般
大小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拿唇舌拼命吮嘬出来的。
「男人可真的疯了。」绮媛吱唔着,以为只有自己受过亿军的这种烙刑。五
彩的肌肤在夜色中归于黯淡。「火有可能是男人发明的,但如何玩火却是女人发
现的。我不知那本书上说过。」绮丽说完便睡着了,在床上弯成S形,是的,她
的执拗她的柔弱始终像谜一样困着绮媛,她无端端地觉得自己对她怀有一份责任,
还有一份梦境般的怅惘。
(5)难以抑止的欲望
早上从上班绮媛就一直忙碌着,午饭也是草草地敷衍了事,绮丽的电话及时
地把她从水深火热的工作中打捞了上来。绮丽问她有空吗?要不要到电视台看亿
军的篮球队比赛。听得出她的心情不错,话里难以掩饰的愉快,像是小时候在向
她炫耀着心爱的玩具。
窗帘外面的阳光很好,风吹来附近公园里三色堇和苍兰散发的清香。对于她
那个脸上总带着坏坏微笑的情人,绮媛总把持不住自己,她满口地答应了绮丽。
她细致入微地化了一个难以觉察的裸妆,皮肤清澈嫩白,没打腮红,眉眼也相当
清淡,只是刷了一点睫毛液而已。换了件碎点黑底的衬衫和白色的裙子,整个人
看上去十分洁净。
由于是下午三点多,错过了上下班的高峰,绮媛很顺利地到达了电视台,电
视台给人的感觉挺好的,清新、多绿、整洁。总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幻觉,绮媛
停罢车,直接便往露天的篮球场去,绮丽正跟台里的众多同事聚集在一起,绮媛
看到人影幢幢,如黑黝黝的树枝交叉在一起。
绮丽见到了绮媛,她挤开众人朝她走来,绮丽浑身沐猴而浴在这阳光里,一
件紧身的黑色吊带T恤,使她胸前的两颗球原形毕露和红唇玉腿遥相辉映极俱诱
惑。她们引人注目地从看台经过,绮丽领着她到了中间主席台的位置。
电视台的男生摩拳擦掌地做着准备运动,其中不泛耳熟能详的主持人、播音
员。不一会,从鱼贯而来的一大帮男人当中,不难发现了长手长脚的亿军,他穿
得天蓝色的镶着白色横杠的运动衣,看起来比他的年龄更具活力,比平时还帅气,
可能与明亮的阳光和四周自然怡人的环境有关。
这个充满邪气的情人,嘴角挂着一径坏笑跟绮媛姐妹打招呼,绮媛的心头一
颤,他总是令她心动,想起他无与伦比的翘屁股,和大得吓人的那阴茎。每次见
到他,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上床,在他疯狂抽插中尽享那愉悦的快感。每次离
开他,她就又会想到他是绮丽的爱人,她应尽早结束这禁忌般的关系。
亿军嚼着口香糖,泰然自若地向她们姐妹俩打招呼。「你今天真漂亮。」十
分示好地对绮丽说着恭维的话。绮媛略带醋意地望了绮丽一眼,她笑得很是开心
的,一头束在脑后长发晃荡起来,能见到耳朵上有一排银色耳钉,黑色T恤更加
衬托出她的白皮肤,那种白色在阳光下有蜜汁的芬芳,使人有做梦般的感觉。
亿军就在她们跟前做着伸腰筋,「我该上场了。」他连着蹦跳了几下,微笑
着斜瞥了绮媛一眼,然后朝他那一方的场地走过去。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绮媛的视线一直都紧盯着亿军,他在球场上来回跑动的
身影健康生动,那一付矫健灵活的身板,他的速度、肌肉和力量己公开展览在所
有观众眼前。看台上的观众和场上的球员一起兴奋得难以抑制他们身上的肾上腺
素,空气里飘来飘去的也就是这种气味。
电视台的靓女帅哥们喝着饮料大声为他们的队伍加油助威,绮丽跟一旁的同
事聊着什么,而绮媛的内裤已经湿了。她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对亿军充满了渴
望,巴不得拽着他滚上床去。
「绮媛,你看亿军那么拼命,看来今夜我们的约会得取消了。」绮丽突然凑
近绮媛耳根说。绮媛脑子里的绮梦让她打忧了,她随口地说:「是啊,他是累得
够呛。」
这时她见绮丽的脸白里透红,泛起了一阵红潮,想必也跟她一样正做着香艳
的绮梦,是多汁的少妇。绮媛掩饰住紧张,看看绮丽,「今晚你们都计划好了?」
「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很浪漫的地方,我想他是要向我求婚了。」绮丽开心地
说,绮媛冷眼扫了她春光滟溢的脸,心里嘲笑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妹妹。
「你可得释放出魅力来。」她说着,用手搔弄她的长发:「去做个头吧,把
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是,我约好了台里的化妆师。」球场上一顿轰动,
她扭头看到亿军挥着拳头一个跳跃,他刚刚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封盖。远远地向她
们抛了个飞吻,绮丽看了看她,她们都笑起来。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喝着饮料开着玩笑。绮媛瞅了个机会与亿军说话。
「别太卖力气了,今晚不是还有约会吗?」
「有啊。」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那就认真对待,别让绮丽失望。」绮媛轻声地说,她不想和他绕圈子,单
刀直入的方式有时给人快感。
「我是准备着向绮丽求婚的,但在末求婚之前,我还算是单身男士吧。」他
不太怀好意地看着她。
「你真够直接的」她坏笑着说。
「你不是吗?」
「笑话,我不是懵懂的少女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情窦初开的男人。」他耸耸肩,把视线投向旁边,和一
个熟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过脸对她微笑。「你是个吸食男人精液的女妖。我听
说,这妖怪总会让男人精竭而忘,但男人都会心甘情愿地被她诱惑直到死亡。
「真不公平,这事打一开始就是你先诱惑我的。」
「在谈什么?」绮丽也走过来面带疑惑地笑着。
「跟绮媛谈一个熟人的事。」亿军顺口而说,绮丽发现他的左腮上有一块的
伤疤,看样子是刚刚受的伤,被人的指甲刮的。「你的脸怎么了?」她指指他脸
上的疤问。亿军摸了一下:「没事。」绮丽关切地问他要不要贴上胶带,说完,
掏出了纸张仔细地给他拭擦。
亿军仰着脸让绮丽为他擦抹伤口,隔着她的肩膀对绮媛说:「看来下半场我
得留得劲,不那么拼。」那边有人在喊叫着让亿军上场,亿军就丢下她们姐妹重
又披挂上阵,球赛还没完,绮丽就被人叫着有事离开了,绮媛独自一人呆在场边,
直到球赛结束。结果是亿军的球队胜了。
亿军大汗淋漓地走近绮媛,他拎起运动包说:「我们到绮丽办公室,我得冲
去这一身汗逅。」他们边走边聊,绮媛问他:「既然已要求婚了,我看婚事还是
赶紧办,免得夜长梦。」
「你嫉妒了?」亿军问,绮媛扭头说:「犯得着吗,她是我的妹妹。你爱她
吗?」
「都是让人难以取舍。」他问非所问地说。
「是啊,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让你难以舍弃。也包括绮丽。」绮媛微讽地说。
尽管这种略微嫉妒的情绪不合他们之间这种情欲游戏的规则。这规则中最重要的
一条就是随时随地保持平常心,不能有伤感或嫉妒的倾向。
「你在想什么?」他问。他们已进了电梯间,绮媛突然说:「在想我们的关
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在想……是不是应该结束了?」她盯住他。
「会有那么一天吗?」他问道,绮媛不说话,突然被一种类似忧郁的感觉控
制了。「亲亲我。」她低声说,把身体朝他那边靠了靠。
他不太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也靠近她,把脸伸过来,在她唇上留下湿而
温热的一吻。「叮咚」一声,电梯已到达他们的楼层,门自动地开启,几乎同时
他们闪开了紧挨着的身体,就在这一刹那,绮媛看到绮丽笑脸如靥的身影出现在
他们眼前,她微笑着,接过了亿军手里提着的运动袋。亿军的神情也几乎在一秒
钟之内调整适当了,绮丽款款扭着腰摆着臀走在前头,穿着高跟鞋显得格外挺拔。
做为电视台的名记者,绮丽有单独的办公室。夕阳透过玻璃窗射进屋里,留
下灿烂的一片温暖,她的办公室里还放着绿色植物,它们在金黄色的光线下显得
分外油绿。「我得整理一下头发。」绮丽说,亿军答道:「换过衣服我该参加球
队的庆功宴。」
「别喝太多,我跟绮媛自己解决晚餐。」绮丽回过头说,亿军却对绮媛说:
「我肯定不喝酒了。」
绮丽刚一离开,「就剩下我们俩了。」他嘟哝着。
绮媛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是无法违拗的执着,又感觉到了她最近一直感
觉的那种一触即发的性冲动。
「绮丽随时就回来。」她说着离开了亿军的脸。她感到自己睁大双眼,恐惧
正在体内滋生蔓延。
「我知道。」他说,同时把手伸进她的衣领,放在她的胸前。
「带我离开这里。」她要求着,全身微微扭动;她感到胸部很舒服。
他后退了一步,她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着光。「不!」他说:「没时间了,我
就在这儿要你。」天啊,她想着,火焰烧遍了全身。她感到热,火焰燃烧般的热,
她的心脏砰砰地跳,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一切都该来的,多么令人欣喜若狂的
时刻,她需要它,他会给她的。
绮媛几乎快昏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摇晃,她只觉得自己被轻而易举地抱
了起来,穿过了厚实的地毯。来不及让她做出反应,她便被让他抱着放到了宽大
的办公桌上。在那四周有几张真皮的椅子,而旁边就是壮观的落地玻璃窗户,可
以鸟瞰整个电视台的区域及远处的马路。绮媛呆呆地看着风景,他的手抚摸着她
的大腿,撩起了她的裙子,扯着她的内裤,脱了下来。
他也脱下了长裤。他把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靠在办公桌上,他的嘴唇
匆匆搜寻着,落到她的喉、嘴上,她把手环抱绕到他身后,喘着气。亿军就站在
桌子那端、她的双腿之间,他弯着腰,手按放在桌上,将头俯在她胸前。绮媛的
心跳开始加速,肾上腺素也已经随着她的血液奔流。
他只将她的乳罩往上一推,嘴巴就噙住她尖挺起来了的奶头,绮媛感到一次
次令人愉快的震动。他的肌肉散发着热;她嘴里发出诱人的呻吟,当突如其来的
虚弱袭遍全身时,她竟兴奋地笑起来。他爬上了办公桌上,这厚重的柚木桌子足
够承受俩个人的折腾。
他将她放低,站着挤在她身上,呼呼地喷着气,她抚摸着他的头,让他弯下
腰,把头靠在她肩上。她咬着他的头发,「这样使我不会尖叫。」她费力地说着。
他看看她,嘴角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抄起她的一双大腿。她的屁股顶着桌
面悬起,闭上眼睛,笑着露出牙齿,同时重重地吸气。
他的阴茎长驱直入,她的肉唇如同花瓣盛放一样让他粗壮而坚挺的阴茎强行
进入了她泥泞一般的阴道,她柔软的内壁轻易地就夹裹住他那热烫,而生气勃勃
的庞然大物。她把身体向前倾,迎接他重重的一击,感到昏眩,迷乱,只记得他
的阴茎狠狠地插进了最深处,并在那儿坚抵住。
足足过了长长的几秒钟,他的阴茎才慢慢地拨出、又插入;那种抽送是那么
地深长、甜美而尽致,那愉悦的感觉就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击着堤岸。他的
生命之根就在她的里面,因为她的紧缩吮吸而跃动,她的阴道也被他抽动的刺激
而生出涓涓的淫液,浸泡着爱抚着他。
她压抑住快要发出的呻吟声,只能用粗重的喘息告诉他她的感受,而且当他
在一阵疲于奔命似的猛插之后满足地在她耳旁喘着粗气时,她感到做为女人最幸
福、最大的快乐。「真是一个绝色尤物,媛媛!」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又扭动
了一次他的臀部,深插在她里面的阴茎又再一次重重地击撞在她的子宫上。
他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不应该这样安静,然而她不能,也不该叫出声来。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她不知隔壁的绮丽同事下没下班,她不知这办公室的隔音状
况,更不知是否有路过的人。而他似乎故意地逗弄着她,等着她因忘我的激情而
呻吟出声,他不断地用湿漉漉的龟头磨蹭她的阴道口,挑逗着她那小巧的肉蒂,
而且轻撞着、触碰着它,直到她无助地摇晃着她的臀部,作为回应。
「真妙!你这荡妇、淫娃、你是吸食男人精髓的妖精——。」他在她的耳边
低声细语,从他的嘴里吐出的这么淫贱粗陋的话来,令绮媛也不禁觉得好笑,难
以想象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竟有这么粗俗的一面。他像一个熟练的马夫在安抚
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不停地操纵着那根粗壮的阴茎在她迷人的洞穴进进出出。
绮媛因为压抑而把脸涨得通红,在愉悦的快感中五官扭曲变动,使她看起来
跟平常截然不同。他还在不依不饶地冲刺,他的嘴里不停歇地说着刺激她、鼓励
她、抚慰她的话,而自始自终他的阴茎不停地在给她焚烧的情欲火上加油。
绮媛觉得她的身上的骨髓就要散开,五脏六腑好像要移位了,要化成水了。
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而他身上的汗滴在她的雪白的脖颈、乳沟、以及腹
部,而她的淫液也湿透了他的阴茎,甚至流出了她的阴户,汇流成一条奶白色的,
流动缓慢的小河,流下了她的大腿。
「我……我无法………」她低语着,声音几乎听不见,只听得到断断续续的
喘息声。「不,再坚持一会,我还没够,你可以的,媛媛。」这就是他的回答,
他的阴茎依然毫不懈怠地抽动着。而使她在昏眩中依然惊愕的是,他的持续能力
难以置信。
他几乎一刻不停地纵送抽动,他的阴茎在里面左冲右突上下顶撞,用一种她
就算经历过,也很少能见到的方式,忽而深抵到底忽而轻抽缓送,或是疾驰如蛟
龙出海或而轻送像蜻蜓点水,最后像定海神针似的深插在里面,尽致地享受她的
痉挛吮吸。
「我不行了,我精疲力竭了!」绮媛小声地说,「是的,你能行的,媛媛。」
他执着地重复着,而又摆臀扭腰挺动他的阴茎,而绮媛把本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放
下,把它塞到她的嘴里,以免叫出声来。他把手滑到她的腰部,把她拉得更近,
而且斜过身来,然后把他们仍然相连在一起的身体侧了过来。
绮媛的一半身子压在他的上面,肘部支撑着光亮的木质桌面,而她满是汗水
的脸则紧靠着她的前臂,当他开始用力且快速地插入时,她则咬着她自己的肉。
亿军稳稳地抓着她的双臀,钳制固定住她,他阴茎在她体内的每一推,每一挺,
每一撞都深深地冲击了她的每一条神经。
绮媛不知难历了第几次高潮了,而且持续不断。她的阴道由于泄出淫液过多
几近干竭,有些涩滞的疼痛,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磨擦的力量似乎更加粗粝,抽
插的劲力也更是沉重,产生的快感令她的子宫阵阵悸动,她觉得魂魄振奋了起来,
而且自由地高飞翱翔。在那美妙的,几乎是晶莹剔透的时刻,叫喊似乎已不再定
必要的了。
她听到的他舒缓地叫了一声,并感到他的阴茎在她的体内阵阵跳动,感觉到
他的睾丸在狂喜的时刻紧缩。他滚烫的精液使她混身充满了惊喜,她让她自己静
静地啜泣与呻吟,让那还在不停地喷射的阴茎在她的里面融化直至变得疲软。
当她挣扎着站起身时,她惊讶地发现他们把办公桌弄得湿漉漉了,又是淫液
又是汗滴的,简直就像是打翻了一杯水。她两腿发软地看了看亿军。他正靠在一
张椅子上,裤子的拉炼仍然未拉,已变软的阴茎依然闪闪发亮地露在外面。
她站起来时裙子所发出的飕飕响声,似乎惊醒了正处于做完爱后半呆滞状态
的他。但他这时却没说话,只露出了一道淡淡的,征服者和胜利者似的笑容,这
使绮媛感觉到了她的任性她的随心所欲产生的恶劣行径。绮媛从地上拣起了她的
内裤飞快地进了卫生间。
她要寻找一个避难所,避开他那满足的,嘲弄的笑容,但她知道不可能的。
亿军跟着进来,他无所忌讳地在她跟前澈了泡尿,绮媛想真的逃避不了,那一根
阴茎上仍沾有她淫液,这赤裸裸的事实。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失魂落魄,表情凶恶,
眼里还有泪光点点。绮媛想真是愚蠢极了。她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自己清理干净。
「媛媛,我得走了,你在这里等绮丽吧。」外面亿军说,他已穿戴齐整,脸
上又是一付英气逼人的潇洒样子。「你走吧!」绮媛刚步出卫生间,就见亿军双
眼瞪的溜圆,嘴巴也不由的张开!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绝色美女,妩媚的脸浓妆艳抹,卷了长长的睫毛,纹过的
红唇娇艳欲滴;一袭黑天鹅长裙包裹着她健美丰腴的身躯,平日披散在脑后的如
黑瀑布般的秀发在头挽成一个别致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象牙般洁白的脖颈,面
颊上隐隐透出淡淡的红晕。裙子下露出穿着肉色丝袜的双腿修长匀称,蓝色的胸
罩,却把一对丰满高耸的乳房绷得紧紧,贲起的碗状乳峰傲然的挺立着,整个人
看起来具有一种无法征服的娇艳。
「你还没走,手底下的人等急了。」绮丽娇嗔地说,亿军慌乱地说:「就走,
马上走。」他过去象征性地搂抱了绮丽,并轻声地说:「你真美!」透过绮丽的
肩膀他对着绮媛,脸上有种疑惑而急躁的神情。
绮媛把头扭开。她突然很怨恨眼前这一幕,恨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没有
资格向妹妹伸出这双伪善的手。这双手曾经抚摸过她姐姐的全身每个细节。在这
个欺骗的时刻,这双手格外地刺眼。难道他没看出来,绮丽此刻是多么善良清纯。
就是这个男人刚刚跟她进行了一场欢愉的你死我活一般的性欲。今晚却怀揣
着钻戒要向她的妹妹求婚,绮媛全身都被绝望气息侵袭着,而这个让她看见自己
可耻的纵欲的秘密场景的男人,却对着她的妹妹礼貌而虚伪地说「你好美!」。
就算他有l00个喜欢她的理由,绮媛也应该尽快结束这段感情,就让这个
男人滚蛋,滚得远远的。
从电梯下来,跟着绮丽走向停车场,绮媛就自觉从容了许多,细细反省刚才
发生的一幕,像个肥皂剧。「绮丽,你想吃什么?」绮媛在车里紧扣安全带大方
地说,绮丽闪烁着好看的眼睛想了片刻:「我想吃西式大餐,不是我馋嘴,是要
那种浪漫的气氛。」
绮媛侧过脸看着绮丽身上的衣着,确实不适宜到那些排挡酒肆,唯有奢华的
酒店优雅的餐厅才配得上她这隆重的装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这顿饭
的时间会很长的。」
「好啊!」她对着后视镜,很快的用手把右鬓一绺松弛的头发抿了一下。天
已渐渐放黑,街道的华灯初上,依附在高层建筑上的霓虹像碎金一样闪烁,有迎
面而来的车辆打起了灯光,绮媛小心地驾驶,随即又转入老城区,把车停放在一
幢古老的楼房。
那幢欧式的三层建筑散发着不张扬的优越感,品字形的构造在寸土寸金的城
市里自有说不出的奢侈,绮媛停好了车,领着绮丽走进品字中的一个口。推开玻
璃门进去,便有一股冰冷的气流迎面而来,说不出的清爽惬意。
从乌黑的楼梯上了二楼,是个不大的餐厅,高高的灯柱、贴着花纸的玻璃门,
墙面涂上了一层复古情调的油漆,优雅的赭色,光滑厚实的质感,很适合小女人
的审美情趣。「怎么样,这是私人会所,不公开对外营业的。」绮媛得意地介绍。
「一定是那个老男人带你来的,这地方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想得出。」绮丽
调侃着,绮媛跟着也笑出声来,真的让她说对了,这是总裁王兆辉跟几个富商合
伙创立的私人会所。身穿红色西服的服务生将她们引进座位,绮媛问她喝什么?
绮丽说随便。
她的眼睛被餐厅的另外一角吸引住了,那里是突起的一个台子,放着一台崭
新锃亮的钢琴,弹琴的是小男生。他瘦削的身体颤抖着,带着一种神经质,令人
心动、令人害怕,那种轻松自在、青春狂放的劲头。他乌黑的长发甩动起来,一
连串如流水般的音符带着梦魇一样的气息席卷而来。
「喝点什么?」落座后绮媛问道,「真酷,他的身上有一股艺术气息,在这
凡尘俗世很难见到。」绮丽答非所问地感慨,声音还好像打着颤。绮媛看了心里
暗笑,把服务生招来,在他耳边自作主张地点了些菜。「应该开瓶红酒。」绮丽
目不转睛地对着台上,并没忘了吩咐绮媛道。绮媛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服务生开
酒。
绮丽的眼睛润湿了,的确让那小男生俘获了芳心、神魂颠倒了,周围的嘈杂、
外面烦心的事都离她远去,让她跌进了一个不甚真实的迷乱之渊,有种瞬间的安
静。餐厅渐渐有了些客人,其中不泛有名流富贵、各财团的首脑、总裁,也有些
衣着华丽的女人,她们衣着性感,如灼灼桃花开在春风沉醉的晚上。
酒菜已经上桌,绮媛摆弄着高脚酒杯突然问:「绮丽,你今天到底是高兴还
是烦闷?」
「有什么说法吗?」
「不是说高兴就喝冰酒,烦闷还是把酒温一温。」
绮丽道:「那你说我是高兴还是烦闷?」绮媛道:「都有一点。」绮丽笑道,
那怎么办?绮媛道,那就喝慢一点。
「绮媛,我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绮丽郁闷地说,绮媛笑道:「是鸟入
笼名花有主的意思。」绮丽摇摇头:「不说了,喝酒!」于是两个人开怀畅饮了
起来,很是尽兴。
弹琴的男生不时对着她们张望,显然是认出了绮丽;绮丽也注意到了他,这
时的她静穆如神浓冽似酒,一对又黑又亮的杏眼,很有深意地对着台上。这时的
她微张嘴巴,隐约能见到她的舌尖迅速地舔弄着嘴唇,绮媛在一旁旁敏锐地感到
了她的局促和吃惊,显然,男生的年轻和出众出乎了她的意料。
绮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失态了,别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绮丽猛地一愣回过神来,她喃喃地说:「弹得真好。」
「我怎没觉得好,我真佩服你,连孩子你也逗弄。」
绮丽这时更大着胆对着男生微笑。她不紧不慢地说:「人各有志,就像有人
喜欢逗弄老年妇女一样,我喜欢逗弄孩子。」
绮媛不知道该怎样接绮丽的话,脸上顿时一片红晕。
绮丽咕咚地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似醉非醉的眼神在灯光的暗影下分外地撩人,
她对绮媛柔情绵绵地笑了。「绮媛,说真的我从不知道他要什么。」绮丽好像看
见了憋在绮媛心里要说的话,先发制人,「别看我们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
「这跟建平不同。」
「这么说你知道建平要什么了?」绮丽的话里充满了嘲弄。
「当然。」绮媛没在意,因为这题目让她激动,也让她骄傲。
「绮丽,哪个女人也不能永远占有一个男人的感情。你曾经拥有过他的感情,
这就够了。现在强调的不是厮守终生,而是曾经拥有。也许有一天别的女人也会
把建平从我手里抢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什么都能承受。」绮媛说得有些慷
慨激昂,绮丽冷着脸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轮到绮媛别过脸看着台上,小男生闭着眼睛甩动长发,钢琴清脆的声音返扑
归真地渗入人的心灵深处,往事说不清,就像山高就像海深,甜蜜旖旎。像夜特
有的柔弱如唤,在座的人都有些感动。一曲终了,他从座椅站起来,台下的客人
涌动着拍手庆祝,看得出他算是个受人瞩目的角色,绮媛跟着盲目的鼓掌。
「绮媛,我该走了,等着亿军给我戴上钻戒。」绮丽说,同时对她摇晃着无
名指。「绮丽——」绮媛欲言又止,绮丽说:「没什么,我走了。」
绮丽走了之后,绮媛还呆在那里,她不想太早离开,她的脑子里有很多想要
理出头绪的东西好好冷静静一会。这使她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这也难怪,她现
在真的是为情所困。贝尔的离去让绮媛有一种失落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并不是
因为她讨厌他,而是因为他给她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欢乐,她感到沮丧。
可马上就冒出来一个秦亿军,一直以来绮媛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对于
像她这种现代都市的知性女人来说,丢弃一份感情像是丢掉一个东西,这种背弃
行为几乎是一种生活本能,易如反掌。从一个目标漂移到另一个目标,尽情操练,
保持活力。
可这一次却令她陷入两难之间,一边是情如烈焰的男欢女爱,另一边则是挥
之不去难以割舍的姐妹亲情。「我能请你喝一杯吗。」弹钢琴的那个男孩走了过
来,就在她座位的旁边坐下了。绮媛撩起目光乜斜着他,眉眼间荡漾着柔情说:
「该我请你喝。」
他已很洒脱地扬手打个脆亮的响指,女待者扭着小屁股婀娜地揣酒过来,竟
是一样的红酒加薄荷,是绮媛一直喝着的那种酒,显然这男孩已注意了她不少时
候了。突然绮媛觉得膝盖被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而后一只手有意无意地贴紧
了她光裸的大腿。
她心里暗笑着,装着微醉了的样子,那只手受到了鼓励,大为振奋开始往上
抚摸。在那男孩的手抚摸下,绮媛竟有小小的反应,她不动声色地放纵着这感官
的刺激。他的另一只手举杯朝她晃了晃:「叫我大为,这附近大学的。」
绮媛冲他点头微笑,见她没介绍自己的意思,他又说:「该怎么称呼你。」
「有这必要吗?」绮媛歪过脑袋,又是嫣然一笑。当他的手肆无忌惮地爬行在她
的内裤想做进一步的探索时,绮媛才拍开它。男孩一脸的尴尬,绮媛匆匆结了帐,
离开了刚刚发生的无伤大雅而无聊透顶的艳遇。
又是每周的例会,绮媛看起来有些困顿无精打采的样子,而在这次会议上,
王玲瑶对绮媛在一项资金的运用上提出了她的看法,她以总裁助理的身份批评绮
媛为了归回贷款擅自调用资金,事实上已经造成了不良后果,使国投又面临着资
金短缺的局面。
幸亏绮媛心里早有准备,才不至于张口结舌,反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在
会上做了深刻而诚恳的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王兆辉的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
但是他心知肚明,这两个姿色出众的女人,一直都把对方视为对手不共戴天,那
怕一点儿的错误都会无限地加以放大,甚至不惜弄出大动静。
王玲瑶道,众所周知,「蓄水养鱼」是投资公司一成不变的策略和方针,既
然已花费了无数的精力、财力,能够从国外银行贷到巨款,就不应该轻而易举地
让其回笼。绮媛则坚持面对高风险巨资,除了有高利润的回报和用途,反而继续
承贷的话将会拖夸整个公司,违背了借壳生蛋金融界最起码的审慎理念。
由于两个人的观点针锋相对,所以争论也非常激烈。各部门的老总也各舒己
见形成两大对立的势力。最后,王兆辉制止了她们的争吵,他说,有贷款问题我
们另案处理,今天的会议还有许多议项,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吵那么久。
突然家里来了个电话,妈妈若芳的左脚葳着了,她是为了收拾换季的衣物,
爬上椅子时摔的,绮媛定定地发了会儿呆,然后,向总裁请完假飞快地收拾了一
下匆忙离开了会议室。开着车赶到了医院,又接到建平的电话,说已把母亲送回
家了。
一直以来母亲肖若芳总是坚持住在旧城区的古屋,任凭绮媛绮丽姐妹再足分
的理由也不搬出。绮媛把车停到了马路的街心公园附近,步行着进了巷子。巷子
很长,弯曲着显出仄仄平平的样子。两旁都是旧式的老房子,偶有二层三层的,
带着依旧可见当日精致的模样。一些长春藤和另一些开着红色五角形小花的枝蔓
攀在灰色的墙上,逶迤向上直到阳台和窗口。
绮媛推门进屋,里面是一片令人轻飘飘得要耳鸣的寂静。若芳躺在床上,闭
着眼睛,她瘦削的脸上看不出伤疼带来的折磨,泛着平静略带喜悦不真实的光。
她的左腿脚踝骨的地方已经打上了厚厚的绷带,绮媛轻手轻脚地走去,在床边的
椅子上坐下来。
她睁开了眼睛,「你来了。」她只是这样简单地说。
「很痛吗?」绮媛也是简单地问候。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指,指甲上面
的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已褪去一半,看上去很奇怪。
「我真没用,又害你们忙乎起来了。」她叹了口气说,绮媛抚着她的臂膀:
「我们应该的。」
「老太太,你就安心静养着,要是人手不足,我给你派个武警中队来。」出
乎绮媛意料,亿军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一样,他手里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显
然是来久了刚在厨房煮熟。
「建平呢?」绮媛问道,他呵呵地笑着:「见我来了,他偷着遛脚走了。」
「不像话。」绮媛说,怕她再说出尖刻的话来,亿军又说:「是我让他走的,
一大早的,是他带着担架把老太太送进了医院,他说还有个手术。」
说着他动手伺候老太太吃饭,而若芳对他的服务心安理直的,看得出他已深
入人心了。绮媛迅速地变换双腿,发现他的目光紧追着直达她的大腿顶端。她扭
头看看窗外,一地碎金闪烁的阳光。她不想说话,仿佛说什么话都是愚蠢的、都
是不可靠的。老太太喝完了粥,亿军忙着接过她的碗,又将温湿的毛巾递过去。
他从她旁边擦身而过,能感觉着他的帅气和对女人们的吸引力。他身上那股
好闻的气味不时飘进她的鼻子,绮媛不知道自己能对他抵御到多久?她如法炮制
再一次变换双腿,这一次幅度更大,动作更缓慢,却乐极生悲那只镶花镂空的白
色鞋子斜溜溜地飞了出去。
她金鸡独立地站了出来,没有鞋的一只脚便踩在另一只脚背上。对面的他不
失时机地用脚将那甩出了的鞋蹭了过来,她的眼睛不朝脚下却对着他的脸说声:
「谢谢。」一只脚盲目伸出去寻找鞋子,那只鞋还是没找到,他看不过去,弯腰
却要拿给她,她恰好已经踏了进去。
绮媛走了房间,亿军跟着出来,她没回头说:「又得忙乎一阵子了。」「这
是经常有的事,谁没有生老病死的时候。」他说,四处打量着这讷大的厅堂,摆
设十分简朴,除了沙发茶几外,只有靠墙的中央搁着一张红木的长条供案,案上
有一樽天青磁瓶,瓶里插一束白色的姜花。
如同往常一样,每当他们能够俩人独自相处时,那怕只是随意的吃上一顿美
妙晚餐,绮媛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般地神奇。一股爱的暖流带着身体的默契感
在每个角落交叉回荡着,尽管他们都不声不响,却如沐春风,放纵和难以抵御的
感觉从身上牵延影响到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
「该出去吃饭了。」亿军说,绮媛却说:「我不饿,你去吧,我将这里收拾
一下。」说着脱去了条纹的小西服,她松散的头发披在黑色的薄内衣上,颀长而
优雅脖子显得新鲜无比,又实实在在地透着一股松弛和淡漠。
绮媛进了厅堂的另一间房子,她对跟在后头的亿军说:「这是我以前住的。」
又指了一指倚在窗下的写字台说:「为了争这张桌子我和绮丽吵得不可开交,一
星期都没说话。」说完呵呵地笑了。亿军见破旧的桌子油漆都已剥落,大概很旧
了。
他走到那张书桌前面停了下来,书桌上摆着一叠的书籍,一只收音机,一个
闹钟,还有一架木制的航船模型。绮媛又蹭到壁橱那边,壁橱上有一层薄薄的灰,
长毛绒猩猩依旧放在书架最顶层。拉开门,半个壁橱里,都挂满了衣服。她随便
捞起一两件,查视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该拿出去晒一晒,都发霉了。」
「我来帮你。」亿军说,他们动手将里面衣物都翻弄出来,并搬到了外间天
井的阳光底下晒太阳。不知搬动了几回,亿军进来时发现绮媛踮着脚趾去翻弄最
上面的一层。当她努力伸展身子,短裙扬了起来,亿军看到她里面黑色的小三角
内裤。
她虽然高,但并不十分够高;但是这回亿军却不帮她。他正享受地看着她赤
裸、丰腴雪白的大腿,以及她屁股的弧线。他感觉到他的裤裆撑起如伞,并且摩
擦着他的龟头。直到绮媛没回头说:「给我弄张椅子。」
亿军这才从窗户旁边拉了一张木制椅子过来,放在衣壁橱前面。绮媛踢掉高
跟鞋先站上去一只脚,再站另一只脚到椅子上去,并弯下腰来继续寻找。
亿军听到纸沙沙的摩擦声。他的眼睛因为她柔软、雪白在大腿顶端饱满的那
一处山丘而呆掉了。绮媛正弯腰,从最上面的一层把东西拿出来。发现亿军没有
接手,她回过头来,才发觉他呆呆地对着她的裙底完全分开了的两条大腿。
她的脚趾紧抓着椅子,以使她自己稳定,她的裙子很高,使她那一处的肉唇
清晰可见。亿军的阴茎像是被风吹胀了一样完全地挺起。他也变得难以忍受。他
伸手到裤子纽扣里面,并紧握着他挺立激动的阴茎。这时的他,只有唯一的欲念
产,就是绝对粗暴的想要占有绮媛。
他走近她的身后,伸出手围拢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从她裙子底下顺着大腿
摸到了她裹在内裤里的肉穴;然后用一种猛烈、几近于恶毒的方式,将他的指手
插进了她的阴道里。绮媛猝不及,「哎哟!」地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就往后倒落,
亿军单臂将她快要跌下的身子接住。
当她倒落的时候,她发现他的手臂很有劲力,并把她抓得令人惊讶的紧。绮
媛侧下脸看时,她的嘴唇不禁裂开了,心里在呻吟着,同时摇晃着身体,她两张
雪白的大腿分开着感觉到了所有即将开始的欢愉。
他把脸贴住了她有大腿,并且伸出舌头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舔弄。绮媛立刻屈
服于她的欲望;伴随着他的舌头每一次的移动,她越来越开放,并且在他的触摸
下猛烈的扭动着。亿军裙子里面的手指肆意乱动,隔着她的内裤撩拨着她的肉唇,
绮媛感到了濡湿。怀中的这个女人身体是他熟悉的,他知道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
地方。
亿军的舌头沿着大腿往上抵达到了她的顶端,他有手指拨开她窄小内裤的底
裆,很快的就在粉红色胀厚了的花瓣吮吸。她大声的喘息着,当他的舌头碰到她
花瓣上端微凸的肉蒂时。他让舌头卷曲变得尖硬,他挑逗着那肉蒂尖挺变硬胀大,
她再次喘息着,并且几乎要达到高潮了。
他的手也没闲着,他从裙子底下扒下了她的内裤,并爱抚那繁茂卷曲的阴毛,
还有她柔软肥厚了的肉唇,用一种轻软但连续不断的颤动的动作在做;绮媛的美
穴那些淫液就像泄漏了的水掣源源不断流出,而一种饱胀的快感压迫着她的腹部。
这种快感传到了奶头,使它们变得尖硬;然后以一种几乎通电了的灼热快速地漫
延到下面。
她紧抓着壁橱上面的边缘。不敢随心所欲地摇晃或叹息,呢喃或呻吟;她怕
惊动了对面的老太太,强忍着体内那股洪流般的情欲鼓荡弥漫,只能静静地接受
他猛烈的戏弄,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发现她脸上的五官由于压抑忍受而扭曲。
「大黑牛,快点放我下来。」绮媛不耐烦了低声说,亿军双手插进她的腋窝
将她托举下来,她朝窗前的桌子过去,并将身子弯曲地伏在桌面上,一边把自己
的屁股翘起冲着他摇摆着,她刺激了亿军的情欲。他站起身来,慢慢地向她走去。
亿军抚摸着她丰腴白皙而又光嫩的屁股,然后他两手分开了她的屁股,看着
她的股沟,她的美穴这进像是沾霜带露的玫瑰,内外的肉唇的颜色由深到浅里面
则是娇嫩的粉红,他从她的身后覆盖上去,自己手握着胀大了的阴茎,用龟头挑
开她唇然后滑进了她的身体,她轻轻地浅吟一声。
当他插进她那柔软的身体里,他的心跟着他的阴茎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他
已完全不能自制,用力地抽动起阴茎,绮媛受到他从后面的撞击,身体也跟着前
后剧烈地晃动着。这时,她看到了桌面上玻璃下是她跟绮丽小时候的一些照片,
照片已泛黄有些已经模糊了,其中有一张她跟绮丽在公园的合影,那时的她们脸
上都挂着天真纯洁的笑容。
他还在猛击着她的屁股,绮媛这时的心情显得有些暴躁,她感到他在她的里
面缓慢而舒爽地抽动,她不容许他这般轻松,她要他加快速度,她要他更加粗暴,
她要她自己更快地射出来,但是现在的情景是这般地美妙,美妙得她不忍心破坏
这一切。
绮媛塌下腰将身子凹陷,这样她丰腴的屁股更加高蹶起来,他变换了节奏更
深更有力的插入,把灼热胀大的阴茎慢慢地几乎都褪至她的阴道口,然后突然猛
地插进去,一直深深地插到她的子宫颈;他的阴茎每次退出来时,上面都粘满了
她的阴道里的分泌物。绮媛挺起了上半身,此时的阳光正透过窗户在框格上的蔓
延蔷薇照射下来,阳光经过绿色叶子的过滤已不再那么炎热,给他们的身体带来
暖意。
绮媛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她达到了高潮。他仍在有节奏地抽动着,她兴奋
极了,用力收缩起阴道,想夹住收服这仍在向里闯进的侵略者。他开始猛烈地抽
动起来,已到达记潮的她兴奋的抬高了屁股,迎接他每一次的凶猛挺进。
亿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急迫,他再施故技吮住她脖颈的一侧,手指深深地掐
在她腹部的肌肉里,他太兴奋、太渴望了。绮媛的头开始扭来扭去逃避他吮吸的
嘴巴,脸上满带着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亿军的小腹已燃烧起来,他快乐的高潮
就要来到,她的身体伴随着他更急速的抽动开始震颤起来,她阴道的内壁在有规
律地蠕动着,它一紧一松将他的阴茎夹得更紧了。
他猛抽动几下,他的高潮到了。他感到自己的阴茎像跳动的波浪一样,一股
股地将精液射到了她身体的最里面。亿军沉醉了,从绮媛的阴道流渗而出的大量
淫液,有他的也有她的。这时她抬起身,放松她阴道夹住的阴茎,他的阴茎一下
子暴露了出来,就像刚出水的一根萝卜,上面沾满了他们的精液,前端的龟头胀
得青紫,还在一颠一颠地颤抖着。
绮媛迅速地整理衣裙,她手拎着内裤急急到后面卫生间清理。亿军软瘫地倒
在床上闭目养神,绮媛回来时他的阴茎还裸露在裤裆外面。「要死啊!马上就会
有人进来的。」绮媛急着说,他睁开眼坏笑着:「谁来,老太太是脚不能动,还
有谁进来。」
绮媛不理他了,她转到对面老太太的屋里,若芳睡着了,她的脸上安然慈祥
像天下的母亲一样。或许绮媛惊动了她,她的眼睛裂开了一条缝:「我以为你们
出去吃饭了。」绮媛不知怎么回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给你削个苹果。」绮媛说,从果篮里拣了一个最大的红扑扑的苹果。若
芳抻起身斜靠到床榻上,看着绮媛的手灵活地转动,苹果皮像一条蔓藤似地在她
的刀下延伸。「你以前可不会削苹果的,有时急了就用嘴将果皮啃掉。」若芳说,
绮媛莞然一笑:「我也是做妈妈的人了,还用旧时的眼光看待我。」
「记得小时候你就爱一个人出去玩,结果总是迷路,你一直是个爱迷路的女
孩子。」她说。「是的。」绮媛将削好了的苹果递给她:「现在我仍然经常迷路。」
「说到底,你太喜欢冒险,喜欢奇迹的发生,这都不算是致命的缺点。……
但很多事都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每一个人迈出的每一道步伐都会留下足印的…
…」
「可是……」绮媛试图辩解。她挥挥手,「我们不会阻止你做任何想做的事,
因为我们阻止不了……但有一点很重要,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应该负起一切可
能的后果。」
绮媛站起来将窗户开大,从院子里有飘来的混和着香水蔷薇的淡香,「父母
总是了解自己的孩子的。」若芳在她背后说。这时,传来关门的响动,若芳问:
「什么声响?」「亿军走了。」绮媛说,能感到若芳重重的叹息。
(6)绮丽的婚礼
肖若芳用十分固执的态度拒绝了绮媛绮丽要为她请保姆护理的决定,绮媛无
奈只好将空置着的房间收拾了一间出来,她严肃地对绮丽说:「无论多重要的事
情都放一边,这段时间我们一人一天照顾老太太。」她知道母亲是怕孤独。
绮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她还是说如若她真的不能请假,只好请亿军代劳
了。绮媛嘴里说一大老爷们总是不方便,但总比没人照看强。眼里偷偷地扫了若
芳一眼,脸上顿时一红。若芳已经被扶着坐在一把铺丝绒垫子的椅子里,旁边的
小桌上摆着茶水、水果和点心满满当当,一鼻子的食物暖香。
落日的余晖穿过外面的高楼大厦,在天井里投下暖色的一抹光。绮媛的记忆
中母女三人这样促膝谈心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日常
琐闻,最后话题又扯到绮丽的婚姻大事上。「绮丽,亿军都向你求了婚,就把这
大事完成了。」若芳试探着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都是重新结的婚,就简单办个仪式,可是亿军不依的,
我说要隆重风光地操办。」绮丽茫然地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果然戴着一枚奢华
耀眼的钻戒。绮媛说:「一定是要给他的前妻示威吧。」
「他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怎会离婚的?」若芳问,「我怎么知道,
我从不过问这些。」绮丽懒懒地扭动着身子,长长的两条腿微微屈着,光滑的大
腿从裙子里露出,黑色高跟皮鞋;背后的粉墙上映着她的侧影,偶尔吹过一阵风,
影子跟着一起动。
绮丽的好处就是不好事多疑,她从没问过亿军在跟什么样的女人交往,或者
她觉得亲近美色,偶尔跟谁睡上一觉实在是男人的特权或特性,但谁知道她是怎
么想的,总之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城府之深,都不得不佩服。
「亿军这人看似粗犷爽直,其实心事倒是缜密。」若芳说,绮丽接嘴:「那
肯定的,不然,他能从一个乡镇的派出所长这么快升上来。」
「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若芳接着说:「绮丽,你快点把大事办了,我也是
尽早了却了一个心愿了。」「那也得等你脚好利索了。」绮丽开心大笑着,在母
亲和姐姐跟前,绮丽肆无忌惮地大笑,这笑声亮丽,或者说灿烂。除了灿烂,它
还有一种只属于成熟女性的无所畏惧的奔放,完全不同于少女羞涩的笑容。
「绮媛,亿军说我们的婚礼总策划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能胜任,你就帮帮我吧?」
绮丽又说,绮媛说:「他这么说的吗?」
「绮媛,你这态度不对。」若芳说:「你妹妹的婚姻大事,你责无旁贷的。」
「我看看汤煲好了吗。」绮媛起身说,她已是家居的装束,松松绔绔的睡裙,把
玲珑曲折的里面显得绰约多姿。对绮丽临近的婚事,她老有一种若有所失的迷惘,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的。
绮媛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她是个没良心的小恶人;小的时
候老是哄骗妹妹绮丽的糖果,稍大一点偷着抹妈妈的口红,甚至穿着妈妈的高跟
鞋招摇。对于师长或领导、同事来说,她是个不可理喻的聪明人,专业精通,喜
怒无常,只要看过开头就猜得出任何一部电影或一个故事的结尾,对于众多男人
来说,她算得上春光滟涟的美人,有一双烟雾缭绕的大眼睛和一付性感妖娆的好
身材。
而在绮媛自己眼里,她是个很不怎么样的女人,尽管她已经身居要职、周围
红男绿女簇拥。她心不在焉地,结果揭开沙锅盖子时被烫了一下,她哎呀地叫了
一声,惊动了外间的绮丽,她飞跑过来:「绮媛,你怎么啦?」
绮媛的手捻在耳朵上,她说:「不小心烫着了。」「你啊,是想着婚礼我盖
过你的风头吧。」绮丽玩笑着,绮媛答非所问:「我怎会呷你的醋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绮媛和绮丽分别陪着若芳看电视、玩纸牌、吃绿豆百合汤、
山芋芝麻糕、萝卜丝饼之类乱七八糟的甜点中度过了。亿军每天都抽空过来,而
且都带来老太太喜欢的食物,绮媛发觉有一次竟带来了若芳很想珍藏的一套丛书。
绮丽的工作性质总是让她身不由己,绮媛只好申请了年假,好在这段时间国
投没有太大的动作。绮媛就心平气和地甘居于小巷子里,安然理直地过起了久违
的繁琐市井生活。每天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花花绿绿拿出来晾晒的衣物,从邻家
厨房飘出来的炖鸡或炸大排的香味,面对着穿着睡衣满头发卷的漂亮女人和从小
孩手底传出来的钢琴练习曲。
若芳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一瘸一拐地起来走路。这天晚上,绮媛送走
了建平和他们院里的伤科医生,还没一会,绮丽就跟着亿军进来了。「这么晚了,
还来。」若芳说,老太太已准备上床,绮媛端来了洗脸水,她绞了把热毛巾,递
给老太太。
若芳斜靠在床榻上没接,亿军上前去:「妈,我给你擦把脸。」说着,毛巾
摊手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脸,先抹额头、最后是眼角、擦完了。绮媛说:「没
事献殷勤,准是不怀好意。」
「准你大行其孝道,就不准人家献出一点爱心。」亿军反驳道,又替老太太
洗脚,绮媛说:「那你慢慢表达爱心吧。」说着出了房间,绮丽在厅堂里看着汤
煲煮着若芳的夜宵,她说:「绮媛,真难为你了。」绮媛注意到她那半圆形的黑
眼圈,就像两只调羹印一样浮在脸上:「还没结婚呢,就这么纵欲过度。」
绮丽一定是刚刚经历一场满足的性欲,她看起来是那么欢快;绮媛还是端测
亿军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才令她如此满足。「现在这时候,淑女也疯狂,你知不知
道?」她笑起来。不管怎样,那个女孩口出此言,脸皮也蛮厚的。
他真厉害,绮媛想着,她坐在沙发上,陷入了白日梦魇。他们是怎样疯狂地
做爱,亿军是不是跟对她一样,用口舌让绮丽生不如死的;会让她骑坐在上面让
她自己操控快感的方向;要不,就在窗户前面、在阳台空旷的地方。
「绮媛,想什么?」绮丽问,「脸皮真厚,才遇着个男人就超脱滚滚红尘了。」
绮媛说,亿军端着洗脸盒出来,绮丽忙接过到后面倒掉。
「刚从准备好了的新居过来,要不,你这总监也视察检查一下。」亿军说,
绮媛故意用不加修饰的眼神直视着他,在他的眼里还是看到燃烧着的小火苗。见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问道:「你还上班?」
「今晚我值班的。」亿军说着刚好绮丽从后面过来,她说:「绮媛,今晚这
里就我了,你回家好好犒劳你家大主任。」「那好吧,今晚我放假了。」绮媛说
完,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亿军。
「让亿军送你,你们走吧。」绮丽说,绮媛觉得她也许不是那种很聪明的女
人,但也许慷慨而可爱。
绮丽和亿军的新居在市区最繁华路段的一处高级公寓,他们的意思十分明显,
说是一段崭新的生活,不能渗杂过去的一点儿痕迹,结果,俩人原有的房子都放
弃不用。一上车绮媛就没说话,她任由亿军把车开到了他们的公寓。
「你看起来情绪不高?」亿军打开了公寓双屋的门说,绮媛跟在他后面,她
双眼对着他还是不言语,亿军轻轻地蹭着她的脸:「媛媛,到底怎么啦?」并紧
靠过去吻她的脖颈,这时绮媛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浓厚香郁的味道从他的发
际传出。亿军再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但丝毫不减他的魅力。「你说我应该高兴还是伤感?」
她说着�